第31章 密室奇案,书斋女夫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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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密室奇案,书斋女夫子

 

荣宝斋的门环被拍得哐哐作响时,顾渊正攥着林晚晴的信站在县衙台阶上。

夜风裹挟着墨香扑鼻而来,带着一丝寒意,像是从深巷尽头吹来的冷语。

他刚把信纸重新折好塞进衣襟,就见个小衙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,额角沾着星子般的汗珠,喘息声粗重而急促:“顾、顾捕头!陈掌柜死了!在库房里锁着,门从里头闩死的!”

“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顾渊按住小衙役颤抖的肩膀,指尖触到对方粗布公服上的补丁——是前月他从自己俸禄里拨钱给差役们置的冬衣,针脚歪歪扭扭,像原主笨拙的绣工。

那布料粗糙,还带着些潮湿的霉味。

“卯时三刻!”小衙役咽了口唾沫,声音发颤,“账房先生来对账,推不开门,找了伙计搭梯子从气窗看,就见陈掌柜趴在地上,脖子青得像染坊泡坏的靛蓝布!”

青阳县令的官靴声从后堂传来,哒哒地踏在青砖地上,带起一阵风掀动顾渊的披风,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茶香与油腻气息。

那胖县令脑门油光发亮,左手攥着茶盏,右手食指戳着顾渊的胸口:“你不是总说能破奇案?这密室死了人,本县给你三个时辰——破不了,你这捕快也别当了!”

顾渊望着县令发颤的喉结,忽然想起系统消散前那句“宿主推理能力己突破天道限制”。

他摸了摸腰间的捕快腰牌,铜质的温度透过布料熨着皮肤:“三个时辰,够了。”

荣宝斋的库房在二进院西侧,青砖墙上爬着枯藤,干裂的藤蔓在晨风中发出沙沙的摩擦声。

气窗离地足有两人高,阳光斜斜地洒下来,在窗框边缘投下斑驳的影子。

顾渊仰头看那尺许见方的通风口,指尖擦过窗框边缘——有几道细痕,像铁丝刮出来的,划痕边缘还残留着些许木屑,散发着淡淡的旧木气味。

“搬梯子。”他转头对跟来的沈昭容说。

她今日卸了男装,月白劲装束在腰间,发尾用红绳随意一扎,倒比穿官服更利落。

晨风拂过她的鬓角,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。

见他看过来,她挑眉一笑,单手拎起靠墙的木梯,“我来。”

梯子架稳时,顾渊己经蹲在尸体旁。

陈掌柜的脖子上有道淡青色勒痕,周围沾着细碎的灰,轻轻一碰便扬起一片尘雾,带着陈年木屑混着霉味的气息。

“门闩呢?”他问缩在墙角的账房先生。

“在、在门上。”账房哆哆嗦嗦指了指,“我们撞门时,门闩‘啪’地掉下来,是从里头闩紧的。”

顾渊摸向门闩,木头上有几道浅沟,和通风口的刮痕形状相似,指尖时还能感受到微微的凹陷,仿佛有人反复拉扯过什么金属物。

他抬头,沈昭容正扒着气窗往下看,晨光穿过她发间的珊瑚坠子,在地上投下一点红,如血滴落在青石板上。

“外头的土坡上有脚印,像是从气窗爬下来时踩的。”她说。

系统提示的金光在眼前闪了闪,却只余下一片空白。

顾渊闭了闭眼——该自己来了。

他扯下腰间的帕子,裹住门闩塞进怀里,又摸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(原主留下的,总被同僚笑“穷讲究”),对准尸体脖颈的灰:“这灰不是自然落的。”他用指尖沾起一点,“是有人用东西蹭上去的,盖住了真正的痕迹。”

“什么痕迹?”沈昭容跳下来,靴底碾过地上的碎木屑,发出细微的咯吱声。

“勒痕。”顾渊站起身,“陈掌柜不是自己死的,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。凶手从气窗爬进来,行凶后又从气窗出去,再用铁丝之类的东西从外头闩上门闩。”他指了指门闩上的沟,“这就是铁丝拉过的印子。”

沈昭容忽然按住他胳膊:“我去查外围。”她转身时,腰间的剑穗扫过顾渊手背,留下一道轻柔的触感,“半个时辰,给你带个人来。”

半个时辰后,沈昭容拎着个青衫书生的后领踹开县衙大门。

那书生头发蓬乱,腰间挂着块缺角的玉佩,见堂上有人,立刻挺首腰板:“尔等可知我是前户部侍郎嫡孙?竟敢对斯文……”

“斯文?”沈昭容把他按在长凳上,剑柄重重磕在他脚边,“昨日未时三刻,你在荣宝斋门口骂陈掌柜‘为富不仁,吞了我家传的古砚’,当街摔了他的算盘,可有此事?”

书生的脸刷地白了:“那、那是陈老匹夫该骂!我祖父的《九章算术》手抄本押在他那儿,说好三月赎,他偏要涨利钱!我……我就是去理论,没杀人!”

顾渊站在廊下听着,指尖敲了敲怀里的门闩。

他想起苏明舒的书斋里有本《洗冤集录》,其中记载过“密室假死”的手法——若凶手能控制空气流通,或许能制造假象。

可陈掌柜是被勒死的,和气流无关……

“苏夫子。”他推开书斋门时,苏明舒正踮脚够书架顶层的书。

月白襦裙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靛青裹脚布,发间的木簪晃了晃,空气中飘来淡淡的墨香和熏香混合的味道。

“顾捕头?可是为荣宝斋的案子?”

她递来的茶盏还冒着热气,顾渊捧着盏沿,把现场的情况说了。

苏明舒的指尖在《洗冤集录》上划过,停在“勒痕辨伪”那页:“若凶手从高处下来,身上沾的灰会落在死者脖颈。”她抬眼,眸子里映着窗棂的影子,“气窗的刮痕,或许是凶手用了带倒钩的绳子。”

顾渊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
系统曾提示过“空气流通”“钥匙痕迹”,可苏明舒的话比系统更清晰——原来真相就藏在故纸堆里,藏在这些被他忽略的细节里。

“多谢。”他起身时,茶盏在木桌上碰出轻响,“我得去还原现场。”

县衙公堂里,顾渊让人搬来梯子,又找了根细铁丝。

他踩着梯子爬进气窗,把铁丝系在门闩上,再慢慢往外拉——门闩“咔嗒”一声扣上了,和现场的状态分毫不差。

“赵文远。”他转身看向缩在角落的书生,“你昨日穿的青衫,袖口是不是蹭了库房的灰?”

赵文远的手猛地抖起来,青衫袖口果然沾着星星点点的灰,和陈掌柜脖颈的一模一样。

“我……我是进去过!”他突然跪下来,额头磕在青砖上,“我求陈掌柜宽限几日,他骂我是破落户,还说要把我祖父的手抄本当废纸卖!我气不过,推了他一把……可我没勒他!真的没!”

顾渊望着他发红的眼尾,心里突然一沉。

赵文远的话里有股子慌不择路的真,倒像是没撒谎。

他摸了摸怀里的门闩,铁丝勒过的痕迹还在——可如果赵文远没杀人,那凶手是谁?

公堂外的铜锣突然响了,惊得梁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。

顾渊望着赵文远颤抖的后背,又想起林晚晴信里的“勿忘初心”。

他攥紧门,金属的凉意透过帕子渗进掌心——这案子,还没到收尾的时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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