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从一块布料揭开真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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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从一块布料揭开真相

 

雨在后半夜停了,顾渊房里的油灯却一首亮着。

他把靛青布料摊在案上,指尖顺着经纬纹路慢慢

系统提示的“靛青染坊”“左撇子”在脑海里打转,现代刑侦课上老师讲的“物证溯源”突然窜出来——大晋染布用的是植物靛蓝,可这匹布的色阶比寻常深了三分,染缸火候控制得极巧,倒像是...

“咔嗒”。

他捏起布料边缘,对着油灯照。

果然在经线缝隙里发现几点暗黄痕迹——那是染布时防串色用的槐米浆,本地染坊惯用浓度七成的,这浆水却稀得能照见人影。

“周老板说阿秀常来取布,可福来染坊的浆水浓度是八成。”顾渊摸着下巴,从抽屉里翻出原主留下的《青阳县志》。

泛黄的纸页上,“染织”篇详细记着各坊工艺:“福来坊主周茂,擅月白、湖蓝,浆水必用新碾槐米,浓度八分。”

他又抽出一沓刑档。

上回查案时原主记的流水账里,阿秀的邻居说过:“阿秀姑娘手巧,总说要染出‘能浸进月光的蓝’。”顾渊突然顿住——能浸进月光的蓝,不正是这种色阶?

窗外传来打更声,三更梆子敲得人心发紧。

他翻到刑档最后一页,一张婚书残页飘出来。

原主潦草批注:“阿秀与城西皮匠儿子定亲,半年前退婚。”婚书落款是“周”字——周茂的侄女,正是那皮匠儿子的未婚妻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顾渊把布料收进怀里,油灯在他眼底晃出簇小火苗,“退婚、染布、左撇子...刘二麻子,你藏得倒深。”

第二日天刚亮,顾渊就往城南绣坊去了。

林晚晴正站在廊下晾绣品,月白衫子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底下茜色中衣。

听见脚步声,她转头笑:“阿渊今日来得早。”

“晚晴,我有件事要问你。”顾渊掏出布料,“可认得这靛青?”

林晚晴接过布料,指尖在上面轻轻一捻。

她绣坊里各色布料堆成山,这动作熟得像摸自己的骨血:“靛青是好靛青,可染色手法不对。”她指着布角,“本地染坊上浆都要过三遍,这布只过了一遍——倒像是城外新开的‘织云坊’做的。”

顾渊心跳漏了一拍。

他想起昨夜在县志里翻到的:“织云坊,周茂独资,去岁冬月立。”

林晚晴忽然凑近,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尖:“我前日去码头送绣品,见织云坊的车往枯井方向去了。”她迅速退开,从袖中摸出张纸条塞进他手里,“别让人看见。”

纸条上是她娟秀的小楷:织云坊账房有本暗账,记着每月十五送染布去西郊。

顾渊攥紧纸条,喉结动了动:“晚晴...你...”

“我信你。”林晚晴低头绞着帕子,耳尖红得像要滴血,“阿渊查案时的样子,和从前不一样了。”

织云坊比福来坊小了一圈,青砖墙爬满青苔。

顾渊刚跨进门,就见刘二麻子蹲在染缸前,左手握着剪刀剪线头——剪刀在他左手灵活得像长了眼睛,可昨天在福来坊,他分明用右手抬扁担。

“顾捕快?”周茂从账房钻出来,脸上堆着笑,“您怎么来了?”

“查个案。”顾渊没接他的茶,径首往仓库走。

染布的气味熏得人发闷,他在角落翻出一匹靛青布——和阿秀手里的布料纹路分毫不差。

更要紧的是,布堆底下有把木锤,木柄上沾着暗红的血,己经结成了痂。

“这是...染布时捶打布料用的。”周茂声音发颤。

顾渊没理他,转身往刘二麻子的住处去。

土炕底下塞着个破木箱,他一掀盖子,几封书信“哗啦”掉出来。

最上面那封墨迹未干:“阿秀姑娘,今夜亥时枯井边,我有话要说。”落款是“刘二”。

“你、你偷翻我东西!”刘二麻子冲过来要抢,被顾渊反手按在墙上。

他这才注意到,麻子的右手背有块青肿——像是与人拉扯时撞的。

公堂设在县衙后堂,王县令拍着惊堂木:“刘二麻子,人证物证俱在,还不招?”

刘二麻子瘫在地上,鼻涕眼泪糊了一脸:“小的错了!

阿秀不肯跟我好,小的一急...就用木锤砸了她,然后抛进枯井...“

“啪!”

裴砚掀开门帘走进来,皮靴碾过青砖缝里的青苔。

他盯着案上的木锤和书信,喉结动了动,到底没说话。

顾渊却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潮——三日前说“裴字倒着写”的人,此刻正盯着他,像在看什么陌生的物件。

“带下去收监!”王县令挥了挥手。

两个衙役架起刘二麻子往外走。

经过顾渊身边时,麻子突然抬头。

他脸上的泪还没干,可眼睛里却没了方才的慌乱——那眼神太冷静,冷静得像口深不见底的井。

顾渊后颈突然泛起凉意。

他下意识摸向腰间铁尺,却见刘二麻子被推出门去,只留下一句含混的嘟囔:“他们...不会放过我的...”

窗外起风了,吹得堂前“明镜高悬”的匾晃了晃。

顾渊望着那抹晃动的阴影,突然想起林晚晴塞给他的纸条——暗账里的西郊,到底藏着什么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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